天津少年足球梦碎感残酷 为踢球卖房如今只能租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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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少年足球梦碎感残酷为踢球卖房如今只能租房住


天津少年足球梦碎感残酷 为踢球卖房如今只能租房住




  他们在足球场上学会了坚强,他们比同龄人更加懂得“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含义,但是梦醒一刻,这些喜欢勇往直前、拼杀到底、从不轻言失败的足球少年却被无情现实彻底击败,带着悔恨、无奈的泪水与昔日梦想渐行渐远,不得不开始一段艰难的求职生活……

  上世纪90年代中期,中国职业足球联赛不断提升的热度辐射中国大地,各式各样的足校如雨后春笋般涌现,职业足球联赛的火爆景象让球迷们为之疯狂,不计其数的家庭和孩子认准了足球运动,开始了“造星计划”。

  如同刚刚起步的中国足球职业联赛一样,一时风光的足校大军根本经受不住时间的考验,在越来越多的足校陷阱被揭穿后,那些抱着望子成龙美梦、花光了自己所有积蓄的父母逐渐明白,原来足球运动与其他行业一样拥有各种各样的潜规则,很多打着培养足球人才旗号的教练不仅“毁人不倦”,而且还是贪婪的吸金鬼,对于金钱的“讹诈”永无止境。

  一些提前觉悟的父母毫不犹豫地“扼杀”了孩子的足球梦,弃球从学让孩子重归正确的成长轨道。与之相比,那些迟迟没有认识到这一点的家庭则在追梦的道路上越陷越深,无法自拔,他们卖掉了房子,背上了不菲的债务,结果换来的却是孩子一事无成和融入陌生社会的茫然。

  进入社会,大多数梦碎的足球少年坦言,除了会踢球自己几乎一无所长,这给他们走入社会带来了诸多障碍。他们多少有些羡慕那些家里还有一定经济条件的队友,不踢球这些队友还可以继续读书,,或者子承父业干些小买卖,轻松地开始一段新生活,而自己早已掏空的家庭是无法给予他们这些的,他们只能从头开始自己打拼,慢慢适应现实和陌生的社会。

  在他们看来,能够被某老板相中进入一家企业足球队,获得一份较稳定的收入,是他们目前力所能及的最好工作,但是这样的老板如今越来越少,似乎受到了经济危机影响,老板们更喜欢临时抽调“救火队员”的踢球模式——一场球一结钱。为了生活,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只要有机会获得一份正式的工作,梦碎少年们从来都不会错过,端盘子,卖报纸,送快递,送牛奶……这些技术含量不高的工作无法给他们提供理想的薪水,也难以给他们带来预期的快乐,却能帮助他们找回一些自信,丰富他们的社会经验。

  用他们的话说,“在球场上我们学会了坚强,这是我们最重要的收获,不管现在多困难,我们都要走下去,绝不能再让父母为我们揪心。”

  沈忱,当年绿茵场上的追梦少年之一,由于十多年不懈奋斗的足校规模不大,在圈内也没有足够名气,在足球圈内他仅是一名默默无闻的小卒。曾经抱着一份执著和报效家乡球队的梦想,他在枯燥的绿茵场上摸爬滚打了12年,2007年当他走出校门,寻找自己的足球饭碗时,他才逐渐发现了真相。

  启蒙教练M的足校根本谈不上什么规模,最多只能算是草台班子,而且在天津足球圈缺乏足够的人脉,当沈忱和队友毕业后,他们在本市很难获得试训或被推荐的机会,最后M教练将他们打发到了宁波慈溪中豹和青岛黎明两支国内乙级球队进行试训。然而这两支球队高昂的入队费让家中早已囊中羞涩的沈忱和队友望而却步,为了让他们贡献队费,青岛黎明的老板将入队费从两万降到了五千,这位老板只要钱不给承诺的龌龊嘴脸让沈忱首次有了梦碎的感觉。

  坚持了将近一年后,不断累积的住宿费让沈忱最终选择了放弃,当他拨通父亲的电话告知自己很难打上职业队时,父亲温暖的声音让他终生难忘,“父亲当时就说了一句话,‘踢不了就回来吧,不要勉强自己’,虽然他没有再说什么,但我知道他心里比我还难受,那晚是我长大以来第一次哭,而且首次失眠了。”

  为借一千块 奔波了整整一夜

  与职业足球彻底绝缘后,沈忱在家里调整了一段时间,2008年6月他找到了第一份工作,邮局物流,尽管一千元的工资并不高,但对于刚刚步入社会、重新开始的沈忱还算是一个不错的开端,家里低落的气氛多少缓和了一些,小沈渐渐有了笑容。然而世事难料,2009年大年初二父亲沈金笙突然患上了脑梗,需要住院治疗,三千元的医药费难坏了刚刚工作不久的沈忱。

  这些年为了支持沈忱踢球,家里生活已经很拮据,早已入不敷出,父母的收入将将支撑家里的日常开销,而沈忱的工资既要交保险,还要管自己吃喝,也没有多少盈余。为了给父亲尽快治病,小沈只能连夜想办法借钱,在向物流公司提前预知了两千元工资后剩余的一千元却难住了他,由于这些年一直住在足校或队内,身边几乎没有朋友,加之亲戚一时联系不上,沈忱从深夜奔波到早上七点半才凑足了另外一千元,交到了医院。

  那个凌晨站在路旁冥思苦想筹钱办法的沈忱欲哭无泪,“那天凌晨真的很想哭,但哭不出来,我只恨自己没有能力,不懂事,让父母为自己操了这么多年的心,把他们的身体都操劳坏了。如果我不去踢球,家里的情况就不会这样,父母也不用操劳至此,我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们。幸运的是我们遇到一位好大夫,帮助我父亲脱离了危险。”

  沈忱颇有感触地说,邮局物流的工作让他第一次真正地接触了社会,懂得了社会中的很多人情世故,他在足校时的想法说得好听一些是纯真,说得难听一些就是太傻了。“我不怨恨那些教练,在他们身上我们也学到了很多东西,起码我们还会踢球,懂得如何做人,要怪就怪足球圈内的穷人太多了吧。”

  在一位常来邮局的大哥的帮助和鼓励下,沈忱曾兼职做过雅芳、安利等商品的直销或传销,但他很快就得出了结论,他既没有丰富的人脉关系,卖弄口舌也只是初学乍练,要想做好这份工作根本是天方夜谭。□

  为踢球卖房 如今只能租房住

  2009年年初,沈忱和父母被迫搬到了西青张窝租房过日子,尽管距离市区有些远,但村里楼房每月500元的租金却让他们一家觉得颇为划算,只是沈忱心中一直有个疙瘩,这些年为了支持他踢球,父母早已变卖了在南开区的房子,这种租房过日子的生活始终让他缺乏踏实的感觉。

  沈忱的父亲曾是一家汽车4S店的高级修理师,母亲在物业工作,家里最高时一个月三四千的收入也算不低,但是随着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和沈忱踢球的开销日渐增大,家里的收支逐渐失去了平衡。2005年父亲沈金笙为了平衡家里的开销,将南开区小稍口的平房以四万多元的低价卖了出去,无房可住的沈家向亲戚借了一套房子住,家里的生活才算稳定下来。